第(1/3)页 李府旷阔的庭院内,二人迎着月光,一前一后的踽踽独行。 银蓝黯沉的天空下,大雪茫茫,没有停歇的落下,很快扑簌簌的沾满了鬓发和毛氅。这样大的雪,不禁让人遐想到丰年瑞景之泰,于来日多出些祈盼来。 走着走着,锦瑟的步子不由变得迟缓,小腹蓦地传来一阵坠痛。寒意丝丝缕缕,从浸湿的鞋袜深入肌肤,钻进骨里。 白日里到底有太阳在,那光虽是轻薄的,没多少温度,像是透过一层结了冰的湖面,照到人身上,只见个凌凌的霜影。但比起入夜,阴风怒号,凉飕飕的吸入鼻里,一径钻入髓缝,总归是要暖和一些。 锦瑟才生产完没多久,身体正是虚弱该将养的时候。本不应下地行走,不应于朔风里挨冻,更别提舞刀弄剑,强制的刺激穴位了… 然而,不能做事情的偏偏她都做尽了。 顾廷森原本走在后面,搭眼瞧着内院的景致。其实四处的物什都被雪笼着,压根看不出什么,又因为冷,却是分外的显得洁净了。 他没注意,二人已渐渐趋近齐平。慢慢地,锦瑟落下一段脚程。 顾廷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回头却见她定定的站在原地,不由疑惑道。 「锦瑟,怎么了?」 她整个人看上去面无表情,秀长的眉毛将蹙未蹙,一双漆黑的眼眸濛濛的有些溃散。所幸隔得远,且月色和雪色成了最好的掩饰,看不出她青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唇。 太疼了。 犹如一把刀子在肚子里横冲直撞,翻来覆去的搅和。 迷乱之中,锦瑟忽而想到,顾廷森是怎么知道自己会从陈府逃出来的? 她失神的看着他,哑着嗓子道:「我累了,走不动了。」 顾廷森呵呵一笑,几步走近她,蹲下来。 「上来我背着你,你给我指路。」 锦瑟趴在他的背上,淡淡问道。 「顾廷森,陈府里有你的人?」 「嗯。」 「那批换上新人,是不是你的手笔?」 「嗯。」 「我的情况,你一直都知道?」 「嗯。」 她的语气蓦地带了几分委屈,低低哽咽道。 「那你怎么不早一些、」早一些来救我? 后半句没说出来,可顾廷森知道。他没立即回答,半晌叹息了一声,才悠悠道。 「锦瑟,你以为这一次,你是怎么那么轻易跑出来的?」 锦瑟没说话,他继续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