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身边火焰里的树枝发出“噼啪”一声脆响,它正肆意地燃烧自己,哪怕最后只能留下灰烬。 “顾薄要家主位,要顾家秘法,他翻遍顾家没能找到,所以才留我一命,怀疑父亲把秘法给了我。” 顾云起眼里映着跃动的火焰,声音冰冷:“我苟活于世,舍不得这条命,无非是为了有一天亲手摘了他脑袋,拎到我爹娘墓前,让他磕头认罪。” 为此他什么苦都能受,什么屈辱都能忍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任由那些人骑在他脑袋上,把他当个废物。 废物好啊,不显眼,好办事,暗地里动手,他们甚至都不屑怀疑到他头上。 他一点一点积攒自己的力量,有朝一日,终要让真相大白。 “难怪你在顾家过得那样不好,也不肯走。”谢兰亭放下碗,“你有证据吗?” 顾云起心底蔓起苦涩,理智思考,没有证据的情况下,谢兰亭自然有可能不信他,毕竟口说无凭。 “没有。”顾云起觉得方才嘴里的药味还没散开,苦得他舌根发麻,“他杀我父母是我亲眼所见,证据的话我拿不出。” “这样……” 谢兰亭拿起旁边的空碗,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药膳,将顾云起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,把碗塞进他手心,他抬起眼,一双秋水眸子里含着笑,把顾云起整个装了进去。 “我陪你一起找。” 顾云起放在碗上的手指一缩,明明瓷碗温度合适,他却觉得烫进了心口里。 烫得他难受,喉头发哽,却舍不得松开。 “你才二十岁,就已经是元婴,千年来第一人,何愁办不成大事。相处这么久,我不信你是无缘无故就会跟血亲反目的人。” 谢兰亭道:“顾薄和顾景平怎么待你,我看得清清楚楚,他留着你既然另有所图,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。” “别怕,我也在。”谢兰亭说到这儿,不禁笑了,“差点忘了,你修为都比我高了。我呢,以后就负责出出主意,砸砸钱,打斗可就交给你了。” 顾云起一瞬间很想去握握谢兰亭的手,不过生生忍住了,他面上的阴郁冰冷散了,依然是平常面对着谢兰亭的那个顾云起。 “好,”他说,“以后我在前面,换我护着仙君。” 东阳紫花镇,鲛人无尽海,是谢兰亭挡在他身前,护他周全,这份情谊,他能记一辈子。 初二小小地抽了一声,初七不忍打破主子正好的气氛,传音道:“你哭什么?” 初二呜呜咽咽传音:“没有,就是特感动,呜呜呜他们好像比话本写得还真!” 初七在良好的氛围里保持了最后的理智:“理性分析,这么好的气氛,就算有我俩在不好意思接吻什么的,抱一个、牵个手总该有吧,你看他俩动了吗,所以少主压根儿就没得手!” “不会吧!?”初二不能相信,“可我看少主的眼神温柔得能滴水了,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这种眼神!” 初七残忍道:“光看有用吗?光看道侣就能成真吗?” 两人对视一眼,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 “回头召集大伙儿商量一下?” “附议。” 顾云起陆陆续续跟谢兰亭又交代了不少事,都是原著里有的,谢兰亭就着他的声音又吃了五六碗,完全不用担心一丹炉药膳吃不完。 “爹娘留下的暗卫都归顺了我,共有五十人,平时常跟我身边的是初一初二,初七还有十五。” 顾云起点了点初二和初七,好让谢兰亭能对上名字:“他们修炼了秘法中隐匿气息的部分,平时藏在暗处,仙君若有需要,也可以唤他们出来。” 顾云起将一枚玉做的石刻递上:“催动灵力就能宣召附近的暗卫,甚至不用传音。” 玉石谢兰亭收下了,顾云起道:“没有顾家血脉修炼不了秘法全套,但依然可以修炼部分,仙君,如果你想练的话——” “哎打住,不用。”谢兰亭一看就知道他想什么,“说好的只传家主呢?” 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稍作改动并无不可。” 顾云起都让最信任的几个暗卫练了其中的部分,确实已经破了规矩,他多疑谨慎,但对自己人是真的没话说。 谢兰亭摇头:“我自己的功法够用了,既然最契合你的血脉,你练就行。” 他的举动无疑让初二和初七更加放心,直刷好感。 谢兰亭盘腿坐下:“等秘境中的人出来,我们要混入其中,这段时间我再修习一下幻术,到时候应该能派上用场。” 顾云起于是不再打扰,也研究起新得的御水决来,初二和初七收拾了丹炉,替他们警戒周围。 秘境中时间流速跟外面不同,根据顾云起推算,鲛人秘境中五天约等于外面一天,外面一天过去后,谢兰亭的幻术还真又上了一层。 不愧是天才,学什么都快。 他重点研习了如何用幻术掩盖身形,暂时可以维持半柱香的时间,不长,但用来让他们混进秘境大队里是绰绰有余了。 研习好后,他们回到了秘境外围,避开守着秘境入口的人,等着里面的人出来。 又过半天,秘境入口开始波动。 顾云起扯下了伤口上缠绕的绷带,保持了自己狼狈模样,谢兰亭用幻术遮住两人身形靠了过去,当秘境把里面的人都吐出来时,谢兰亭立刻撤掉幻术。 如此,对守在秘境外的人来说,谢兰亭和顾云起就是跟大家伙儿一起出现的,没毛病。 大伙儿出秘境时眼前都是一白看不清东西,等他们站稳了清醒了,人群中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,不为别的,就为部分人那不翼而飞的裤子。 众人兵荒马乱,提裤子的提裤子,觉得辣到眼睛的赶紧闪一边,乱起来,就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谢兰亭和顾云起,谢兰亭完全可以解释说自己是秒穿裤子,没毛病。 至于守在外面的人,虽然震惊于这么多人没裤子,可他们又不知道原因,自然就不会单独留意谢兰亭的裤子。 顾安出来的时候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,他身上伤得不轻,咬着牙,羞愤至极,手忙脚乱给自己套上了裤子,而在他身边,顾景平一条手臂焦黑,躺着一动不动,生死不知。 顾家守在外面的人忙上前,有人给顾景平验伤,验完,他面色一变。 谢兰亭和顾云起走过来时,就听他道:“不好,少主右手筋脉全损,怕是——” 他后面的话咽了回去,没敢直说,谢兰亭却一挑眉,替他补完了:怕是废了? 谁干的? 这必须点个赞啊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