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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虚空中，她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袖摆，接着抬头认真道：「月色，你就帮帮我嘛。我没有办法了，只有你能帮我了。也唯有你，把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出，让我感叹上苍的慈悲。」

    话已至此，目下少女看着他，像是在仰望神明。如她所说，他们的相遇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机缘，他该帮她。

    月色浓抿唇，脑里思忖着，她的身体已经封棺入土，肯定不能再用了的。

    「即便我可以帮你，但从哪里寻枯尸呢？且就算枯尸找得到，如果已面目全非，或是腐烂僵化，恐怕也会吓坏世人了。此事，还需从长计议。」

    听出他的许可，锦瑟眉目雀跃。

    「我已物色好了人家，城府大人的千金因害了相思病，昨日将才病逝。若是月色同我结下血契，我便可以附身于她。」

    思虑得这般周密，又想到初时他所见的疯癫。月色浓禁不住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，他犹疑自己是不是把她想得太过简单了。

    不通人情世故，长久待在长生楼的祭司，竟比未出闺阁的少女还要单纯。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直白，心思一眼就让人可以看到底。

    锦瑟眼色一暗，掩下外露的情绪，失落道。

    「月色，冤屈之人总要求个清白，而我仅仅是想再见一见弟弟，哪怕远远地看一眼也行。待我心愿了解，你想我做什么，上刀山下火海，我一定报答你。又或是，来世，下辈子，下下辈子，我都报答你……月色，求你成全我好么…」

    锦瑟字字句句泣血一般，陈恳且哀婉。他心下动容，什么疑虑通通抛诸脑后，不忍她期待落空，应下来：「好。」稍一思量，又温声道：「不可行恶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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