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田修文赞赏又惊讶地看了外甥女一眼:“岁安说到点子上了!我猜也是这般。这绝非寻常政务巡查。” 他继续道,“第三桩,是市面。我每日巡街,看得清楚。米价、盐价看似平稳,实则暗涨,尤其是铁器!好生铁难寻,价格飞涨,连菜刀、柴刀都贵了不少。我还听说,有药材商抱怨,几味治疗刀伤金创的药材,被不明来历的人高价收走了许多。”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林四勇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明。 “还有江湖。”田修文的声音几乎成了气音,“以往劫道的,求财。如今,有几起案子,贼人竟是冲着粮车、甚至驿卒的文书去的!失了手也不纠缠,立刻远遁,训练有素。这……这不像寻常匪类,倒像是探路的卒子。” 他顿了顿,总结道:“所有这些,零零总总,拼凑起来,再加上衙门里老吏们私下嘀咕的那些关于北方战事不利、金人凶残的传闻……四勇,我这心里,实在是不安稳。这太平日子底下,怕是藏着滔天的巨浪啊!” 林四勇久久沉默,指尖的敲击声也停了。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田大哥,你所虑极是。这些绝非孤立之事。朝廷疯狂敛财,探查地理民情,物资异常流动,江湖异动,再加上北方的坏消息……这一切都指向一种可能大战将起,或者说,朝廷正在为一场大变故做准备,而这变故,很可能来自北方,且形势不容乐观。” 他看向林岁安:“岁安,你之前总念叨着要多存粮、修高墙,我还只当你小孩子家经过逃荒吓破了胆,如今看来……你竟是有几分未卜先知了。” 林岁安心中剧震,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:“四叔,我就是瞎想的,觉得有备无患总是好的。” 田修文重重叹了口气:“幸好听了这丫头的,家里地窖存了粮,围墙也修得结实。四勇,你在村里威望高,有些事,得早做筹谋了。真有什么风吹草动,咱们两家,乃至这箬溪村,总不能毫无准备。” 林四勇目光锐利起来:“田大哥说的是。信息、粮食、人心、自保之力,缺一不可。田大哥在衙门,消息灵通,务必继续留意,尤其是关于北边战事的确切消息和上官的真实意图。村里这边,我来想办法,赋税能拖则拖,能缓则缓,尽量为村里多留存些粮食;组织青壮暗中操练自卫之事,也可借维护乡里之名徐徐图之;还要悄悄储备些药材、铁料等必需之物。” 他看向林岁安:“岁安,你继续照顾好家里的牲口,你的这门手艺,乱世里可能比黄金还贵重。储粮之事,更要加紧,但要做得隐秘。” 第(2/3)页